giovedì 22 settembre 2011

Don't Be Sad That It Ended, Be Glad That It Happened.

從前總覺得要放下一切跑到外國過新生活需要很大的決心,但其實要過自己不想過的生活需要更大的決心。


某日無聊之下翻看日記,看到好幾年前在xanga很流行的無聊100問,其中一條問題問我最想住在哪個城市,我回答-倫敦。好笑,那時我還未到過倫敦。


在高中那幾年,留學和在歐洲生活都是我的夢想之一,但過了一陣子又把它們忘記了。到了大學三年,幾次想要報exchange,但總有原因令我卻步,不過絕對不是我怕不能照顧自己。


初來埗到,生活上的改變是大的,洗買餸煮飯甚至洗廁所都要自己弄, 我以為自己要用上一個月來適應,但實情是我根本不需要用時間去適應。話說當時有些人很驚訝我自己一個人來倫敦,我說:ya幾歲人也不能獨立生活也未免太沒面子了。


So far,我的人生旅途中好像沒有甚麼不是我選擇的。中五會考成績不算標青但也夠我跳槽,然後我選擇留在民記;中七AL成績繼續不算標青但也夠我讀個商學位,然後我選了文學院;大學畢業GPA差0.01但UCL還肯收我,三揀一之下我選了UCL,一次過滿足兩個夢想。


六年前跟團來了倫敦一天,逗留了24小時不夠。對倫敦的印象是Arsenal,Wimbledon,musical,93/4月台,紅色電話亭,China Town和很貴。住了一個月,對倫敦的印象多了幾項-節奏慢,吃飯不能催侍應,Starbucks很難喝,是落後版香港。那時,我說‘我以為我會有啟發’。


最近兩個月,同學常問‘Are you excited to go back to Hong Kong?’

我總說‘I’m excited to go back home, but not Hong Kong.’

我從來都沒有特別喜歡香港或者特別覺得自己是香港人(除了別人問‘Are you from China的時候’),因為我覺得我跟大部分(同齡)香港人的思想差了一截。在香港,你不是主流便甚麼都不是;倫敦固然有主流文化,但即使你不是主流,你仍然會belong to something else. 我最愛不是倫敦的musical,而是diversity。倫敦是一個unenglish的城市,很多外地人,而Londoners都習慣了多元文化,所以在這裡不會覺得自己是outsider,同時大家也多了一份香港容不下的individuality。那是一個很好的提點,因為我差點要忘了自己的想法比別人的意見重要。


過去一年的生活只是讀書和玩樂,零commitment零應酬,很是carefree。有£的話,倫敦的生活很是愜意。當然我不是self-finance,還是有£讓我時不時去看一下musical,football game,去旅行,而且學生生活又沒甚麼壓力。我想說的是生活的quality不只在於戶口有多少個零,家住半山千尺豪宅,吃山珍海味人參燕窩米芝蓮。我不介意住shared flat,房間小一點,衣食住行自理,精打細算,不坐地鐵坐巴士,只想有時間,有機會做喜歡的事,就算是閒時坐草地曬太陽吃個picnic lunch也是一種享受。在香港可行嗎?香港根本不容許坐草地。


在倫敦最愛National Gallery和musicals。我所有西洋畫知識都是在各大galleries和museums學回來的,我連Charles I長成怎麼樣也記得. West End簡直是我最活躍的地方,哪個theatre有那些平靚正的座位,哪一齣劇哪個角色的understudy比principal好等等我也算略知一二。我算不上是文化人,但我的確愛倫敦的文化活動。等香港西九發展等到頸都長埋但仍然是十劃都未有一撇。


這年也達成了第三個願望-一個人旅行。自由行會令人上癮,一人遊亦如此。我承認我很個人主意,旅途上完全按自己步伐走,可以突然改行程,不用徵求他人意見,實在是很自由。經常有人問‘一個人在旅途不會悶嗎?’ 天天四處觀光,新地方新事物,來不及悶。一個人去旅行不等如全程都要一個人行。 一個人反而更容易認識同讓是獨自旅行的旅人,合得來的不妨同遊。去旅行增廣見聞不只在於旅行的地點和當地文化,有時候最大得著是從遇到的traveller而來的。


我很想念倫敦這個城市,但我最想念的是這一年遇到的好同學。我以為master的同學不會很social,但我們會自發性搞gatherings,到寫dissert時差不多每星期都有ChanHo Enforced Socialising. 同學來自五湖四海,學年完了,大家各散東西。香港的同學當然會再聚;日本台灣內地的同學要見面也許不太難,long weekend搭幾小時飛機便行;要見歐洲同學就有一定難度。


這幾個月對我最重要的McCarthy & Prince, Downing和老細John Harris都不再是很重要。有人想了解廣東話的韻律構詞學嗎?又或者是究竟廣東話有沒有syllables嗎?回到香港, 社會對我的定位不是我是一間世界排名第四但經常被誤會成某加州大學的學生,而是待業青年;當我找到工作後,定位就變成是我的職銜和入息。當年year 3大家都忙著找工作,這邊的同學沒有很趕的。和同學談起會回香港找工作,她說: You’re too young to get a job. Take a year off and do some travelling. 也許當年放棄文學院,我會找到份人工高的工作,在旁人眼中會更成功,但如果返工只為份人工,倒不如去玩職業炒股或者索性當個富二代。


‘I play and keep playing because I choose to play. Even if it's not your ideal life, you can always choose it. No matter what your life is, choosing it changes everything.’ - Andre Agassi


從前香港是default,讀小學中學大學是default,到master終於是自己的選擇。如果只是從自己出發,我大概會留在倫敦,多一年也好,但最重要的是我選擇了香港...... for now。我不把這次當程‘回港’,而是一個新開始,正如當初來倫敦一樣。經過這一年,我很清楚我要過怎樣的生活,甚麼對我才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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